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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先生，请自重！”她往后退了一步，伸手打掉他勾在自己下巴的手：“我姓吴，单名一个恙，以后请两位还是直呼我的姓名便好！”
顾西墨笑出声：“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，抱歉，我一直在美国生活，自由散漫惯了，对于国内的礼仪，还真是有些生疏了。”
吴恙不满的皱了皱眉：“不知道，今天顾先生和周少，安排这样一出是为了什么？”
顾西墨同周子意对视一眼，周子意举起酒杯笑道：“当然是为了我们日后的合作，恙恙，你也知道，现在宁氏集团独大，若是我们和华岸集团联手，不仅能制衡宁氏集团，更能帮你更快的在吴氏集团，站稳脚跟。”
“周少，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？”她冷冷一笑：“我只答应与你合作，并未想过与华岸集团扯上关系。再说了，宁氏的总裁可是我的男朋友，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，去制衡我男朋友的公司呢？”
天花板上那亮晶晶的灯光，一闪一闪的反射在玻璃的桌面上，那样刺眼的光芒反射到三个人的脸上，像针一般扎人。
“吴小姐，眼下你好像还不清楚你自己的处境吧。”顾西墨拿起酒杯，在眼前轻轻晃了晃，他将鼻子凑到杯子边上轻轻嗅了一下，仿佛被这香味给俘获。
吴恙被他的动作搅得心神不宁，他的确有一张好看得令人窒息的脸，和宁衍不同的是，他的脸带着一种邪恶，让人轻易的就沦陷在他的容颜里。
顾西墨抬起头看了一眼吴恙：“吴小姐，如果你和宁氏集团的合作关系很融洽的话，应该不会和昔日的旧情人来谈什么合作吧。”
不知道是谁将房间里的暖气关了，她只觉得从背后传来一阵阵的冷风，仿佛夹杂着细小而又锋利的刀片，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试探着。
顾西墨一定将自己的事情早已打探清楚，才会这么胸有成竹的在自己面前分析她的立场，她的确是不能再找宁氏帮忙了。
宁衍有自己的压力，宁氏其他的股东也不是吃素的，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直给宁氏的仇人帮助，私下里的感情他们管不着，可是关乎切身利益的事情，他们能轻易放手吗？
今天周子意安排两人见面，根本就不是为了和自己谈合作，他们要的，是制衡现在最强大的宁氏集团。
就算她不同意合作，依照顾西墨的手段，必定也会游说别的公司，那还不如，把一切掌控在自己知晓的范围之内。
她笑了一笑，伸出手指端起桌上的红酒，朝顾西墨扬了扬手中的杯子：“顾先生好眼光，既然如此，我就不多说废话了。周少，顾先生，我们合作愉快！”
“合作愉快！”
觥筹交错之间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转眼已到了十点，她看了看手表，朝顾西墨说：“顾先生，时间已经差不多了，不如今天就先到这里？”
顾西墨笑着凝视她：“吴小姐说什么，就是什么。”
被这样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，她伸手将头发挽到耳后：“我先去趟洗手间。”
她躲着他的目光，径直走了出去，不知道为什么，顾西墨总给她一种让人害怕的错觉。
他的目光，他的笑容，那种蛊惑人心的力量，分明是那样的耀眼，却是她大为反感的。
她没有去洗手间，而是转头走进了琴姐的办公室。
琴姐已经换了衣服要出门，吴恙将门带上，走到琴姐跟前朝她笑了笑。
“琴姐，你要下班了吗？”
“小恙，你今天这是什么情况，怎么和周少一起，还有那个顾西墨，他们俩可都不是好惹的角色。”琴姐走上前，她紧紧拽住吴恙的手，眼里满是担忧。
吴恙叹了一口气：“生意上的事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，我会小心的。对了，琴姐，我今天和周子意来月雅的事，你可千万不要和宁衍说。”
琴姐诧异的看着她：“宁总不知道你今天是和周少一起来的？我分明见到他的车停在门口了，我还以为是他送你来的。”
她的心募的一沉，脑袋里昏昏沉沉的，那些醉醺醺的感觉瞬间被琴姐的话，给吹散得一干二净。
宁衍来过月雅，那他打的那个电话……
不安与恐慌瞬间被放大无数倍，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几乎都在颤抖。
吴恙匆匆转身，房间里顾西墨和周子意已经走了出来，她硬着头皮迎了上去。
顾西墨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，他朝一旁的周子意说道：“周少，我记得吴小姐是没有带司机的，既然如此，便由我送她回去吧。”
周子意愣在那里，似乎在考究他话里的意思，沉默之后，他客套的笑了笑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先走了，恙恙就拜托顾少了。”
她没多加拒绝，她确实喝了不少酒，车自己是不能开的了，再说她确实有些话想要单独问顾西墨。
车子开上了高架桥，流转的灯光让她有些晕眩，暖气开得很大，她的脸被吹得红彤彤的，她靠在后座上，静静的看着窗外。
顾西墨将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，冷风瞬间灌了进来，凉凉的风拂过脸庞，她一下子清醒过来。
“顾先生，我很好奇，你为什么要找我合作？”她看着他，眼睛里是破碎的灯光，风将她的头发吹的高高扬起，竟有一种别样的美。
顾西墨转过头将窗户关上：“因为，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。尤其，是你这样好看的聪明女人。”
吴恙附和着笑了笑：“说真的，我没想到你这样的人，会去溜冰场那样的地方。”
他也看着她笑：“我也没想到，你会去那样的地方，看着你现在的模样，谁也不会想到，你会在溜冰场躺在地上哭鼻子。”
她的脸瞬间蹭的一下红到顶点，那样烫的触感，让她有些慌张，还好现在是在晚上，即便是在路灯的照耀下，他也不会看得出。
“那是个意外。”吴恙努力转移着话题：“话说，你是怎么和周子意认识的？”
顾西墨眼里闪过一丝不屑，但又飞快的将眼神恢复到原来那狂放不羁的模样。
“他说有个大交易和我谈，我看他的价码不错，值得我出手。”
捕捉到他那一丝不屑的目光，吴恙轻轻笑一声：“不知道是什么价码，我很好奇。”
顾西墨靠在沙发上，眼里尽是玩味：“你真的想知道？”
她将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，那样凉丝丝的触感让她舒服的闭上眼，她淡淡说道：“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，大家都是商人，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底线全盘托出。”
顾西墨笑出声：“你这套激将法用得真是失败，不过告诉你也无妨，只是我怕你知道以后，不会像现在这样安然的坐在我的车里，和我如此平心静气的聊天了。”
吴恙感受着他越来越近的呼吸，瞬间紧张起来，她轻轻挪了挪自己的身子，笑了笑：“我可没用什么激将法，不过顾先生是真的不必将实情告诉我，留点神秘，不是更好吗？”
顾西墨坐直身子：“你很怕我？”
吴恙微忖，而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。
顾西墨扭头，沉默着看着窗外，灯光透过车车窗撒在他的脸上，蒙上一层神秘的金光，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精美的雕塑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顾西墨突然回头看着她。
被他突然转过头而四目相对的吴恙，将头慌忙转过来，她轻声说：“我在看，不知道你在办公室，对你的下属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严肃。”
顾西墨温柔的笑了笑：“是啊，在办公室烦心事一大堆，我难道还要笑着陪他们，又不是他们给我发工资。”
她被他的回答弄得忍俊不禁：“你现在这样才让我想到，你在溜冰场的模样。”
话一出口她便反悔了，明明已经过了的话题，又再一次被她重新提了起来，果不其然，顾西墨坏笑着看着她：“你这样，我也才觉得，你和那个在溜冰场哭鼻子的是同一个人。”
吴恙有些尴尬的用手绞了绞头发：“你怎么会去溜冰场那样的地方，而且，我看你的样子，好像很熟练的样子。”
“我在美国的时候，经常和朋友出去挑战一些极限运功，溜冰不算什么。”他笑着说：“倒是宁衍会去那样的地方，我才是真的好奇又震惊。”
她想起宁衍，还不知道今天的事要如何解释，气氛冷了下来，她不想再搭话，索性靠着车窗闭上眼睛装睡，
顾西墨见她不再出声，也不再多说。
车子不知开了多久，迷糊中，她闻到一股很近的烟草味道，这种气味是她不曾接触的，宁衍不吸烟，坐他的车永远是干干净净的，那这是谁的味道？
再次醒来时，车子已经停在了她的家门前面，她睁开眼睛，不好意思的说道：“抱歉，今天太累了，没想到直接在车上睡着了。”
顾西墨像个最有礼貌的绅士，他笑着将车门打开，目送着她出了门，才让司机发动油门离开。